
寒石,字迈翁,号天雄老人,自幼酷爱书画艺术,风风雨雨几十年,依于仁,游于艺,在学书过程中有幸结识了启功、沈鹏、刘炳森、佟伟、洪民生、孙轶青、王祥之、钟鸣天、王一琴、傅嘉义等当代书法大师。作品和事迹已在40余家市级以上报刊专集上发表,部分作品被毛主席纪念堂及有关单位和国际友人所收藏。近年来曾先后担任过多届书画大展赛评委,著有《简论书法与欣赏》等书论和文章。现为天雄书画院院长、当代国际华裔书画家海联会会长。
漫步进古城,踩着东大街路北的小巷,再踅向窄窄的胡同,尽头处,一处静寂的独院,就是寒石先生的居所了。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内银杏、櫻花、枣树、石榴树参差通天,摇落一片阴凉,端的是曲径通幽。院内五间堂屋,三间偏房,推门人室,墨香袅袅,微眯双眼挥毫作画的那个人,就是寒石先生。
每次去拜访先生,先生总要沏一壶茶,聊书法,侃艺术,话人生,臧否时弊,八卦趣闻,滔滔话语尽显肝胆,谈笑风生貼心暖肺,如学界沙龙,似精神盛宴。每次道别,先生总是极力挽留,迈动重度残疾的双脚送出巷子口。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是艺术界的一块“硬骨头”,是重情重义的“可交之人”。
先生不媚上,却独醉与艺术,靠一支笔行走天地间。先生有大师风度,却不清髙,常把自己喻为俗人;先生做事低调,却在艺术上棱角分明,睥睨权贵,尽显王者之霸气。瞧他脸颊两侧的鬂毛,就是一个“怪人”。这种怪也印证在书法艺术上。他笔下那枝枝叉叉形似虬枝、如同鸡爪的字迹,粗粗细细,长长短短,曲曲弯弯,不循章法却又养眼悦目,让人为之击节。欣赏他的作品,你得沏一壶茶,慢慢揣摩。那黑色线条或行云流水,或恣肆飞扬,或内敛苍古,清逸拙朴,平中见奇,刚柔相济,洒脱自然,又似脱兔游龙,把汉字的结构美学演绎到了极致。问其秘诀,说脑海里没有定式,随心所欲,信手拈来。话虽这样说,他笔下哪一幅作品不是出神人化,彰显艺术意蕴?
与先生相识于2005年。当时先生尚在县政府墙外经营自己的装裱门店。先生送我一幅《雪山情》,雪飘飘,山巍巍,情漫漫,字迹疏朗,如诗如画,美不胜收。我把这幅作品悬于书房,夜深人静,写作累了,凝视一番,顿觉心生清泉,气韵万千。
先生原名刘存民,束馆人,自幼喜欢绘画艺术。英年从军,南疆戍边,身份是某部侦察兵。自卫反击战中鏖战于老山,人越境,叱诧风云,在炮声中奔走,在弹雨中穿梭,看一眼即可熟记地形,屡立战功。这个骁勇的硬汉与子弹相撞,脚面粉碎了,也粉碎了他的将军梦。
复员回到大名老家,在北峰粮站工作,孰料命运再次跟他开玩笑。冬天取暖不慎导致起火,加上中了煤气,动弹不得,双脚被烧伤。烧伤本无大碍,倒霉的是遇上了庸医,双脚被截去多半个脚面。
雄鹰折翅,再也飞不起来,在床上度过余生吧。人们为他判了“无期徒刑”。就这样为自己画上句号?刘存民不服输,不低头,犹如打不烂、轧不垮的铜豌豆,自己向自己挑战。他硬咬着牙下床练习走路,“双脚”一挨地,疼得汗如雨下。一步,两步,三步,五步,一天,两天,三天,十天,他甩掉了拐杖,先如小脚老太太,竟能健步如飞。
不能到名山大川写生了,艺术之梦不能泯灭,他改练书法,临帖唐楷,昼夜不辕。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他知道读万卷书,还要走万里路,必须克服困难,走出去,开拓视野,为心灵筑境。他到天子脚下,攀登艺术顶峰,结识了启功、沈鹏、刘炳森、佟伟、洪民生、孙轶青、王祥之等书界名家。向名家学习,他感悟到:学习名家书法,只融进一部分,这叫细心走进去,大胆走出来,不当书奴。
大家沈鹏看了他的作品,眼前一亮,给予高度评价。
单位不景气,自尊、自立、自爱、自强的他毅然下海。举目四顾,自己能干什么?办画展,他的足迹踏遍了成都、淮阴、重庆、大足,广交书画界朋友。这一年是1993年。
到了 2003年,经过十年的打拼,他在大名县城的繁华地段开了一个装裱门店。干,就干得最好,他购置了全县第一台装裱机。后来,门店拆迁,他也办了退休手续,有一份不菲的工资,衣食无忧,干脆做起了闲云野鹤,在家里苦练春秋,墨海畅游,偶尔被邀请到外地景区,写写画画,酬金丰厚。
他的作品参与国内外大型展览,并被毛主席纪念堂、钓鱼台国宾馆、吉林省图书馆等多家收藏,并通过国际友人传向海外。
寒石先生云:书法艺术是无言的诗,无形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歌。书法在审美的同时要给人视觉和心灵的震撼。他在黑与白的艺术世界里心游万仞,自得其乐,独享人生之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