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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画家白寿章先生(电视解说词)

发表日期:2015-5-8 14:52:20 作者:佚名 浏览数:

(黑底白字幕,女声旁白)

曾有记者问我,河北近百年间若请你只提一位画家,他该是谁呢?我说,当是白寿章老先生。

在近代史上,到目前为止,绝对还没有人把白寿章归入“大牌”画家之列,但在我眼中,白寿章的书法和画作,是绝对高出某些大牌画家的。我常想,是什么原因使这位老先生没能在画坛争得一席之地呢?是机遇么?还是画家面对政治的自卑感呢?于是他终生隐没于河北邢台一两个县份,有几分“自惭形秽”地劳作着,画作也大撒手地流入民间的好友、师徒之手。以至于,当新时期有家出版社出版他的选集时,仅觅得不到30个页码的容量。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

这里是南和县河郭乡的一个小村庄左村,据《顺德府志》描述“此地人和而知礼”,白寿章就出生在这座民风淳朴的村庄里。

白寿章不仅书画双绝,为左村赢得了名声,而且宽厚为人、乐善好施,影响了左村的几代人,至今乡亲们还都念他的好。1973年,白寿章魂归故里,全村几百口人跪在坟前,为他落泪。在1997年白寿章百年诞辰之际,村里的小学改名为白寿章学校,这通全村人为他立的“白寿章纪念碑”也是全村最大的一块石碑。左村的父老乡亲为本村里出了这么一个大画家、大好人而自豪。

白寿章的祖上在左村曾经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大家,其祖父白爱众是清邑庠文生,为人宽厚,善书法、通医道,常施药与乡里,这通“德高义厚”的墓碑就是乡亲们对他的公允评价。白寿章的父亲白润庠,县立初级师范毕业,不幸中年早逝。

光绪二十三年,也就是1897年的813日,白寿章就诞生在这所院落里。

据白家的子孙介绍,当时左村的半条街都是白家的,白家院落相连,家族庞大,几乎占了半个村。不过,世事沧桑,百年过后,白家就只剩下这所不大的祖宅了。就是这所房子也是白寿章1973年去世的那年翻盖的。如今,物是人非,也许只有这两棵倔强生长着的榆树还依稀记着当年白寿章在院中戏耍、在煤油灯下吟诗绘画的情景了。

白寿章出生于清王朝统治摇摇欲坠,社会极度动荡不安的时代,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他一生的坎坷命运。

白寿章7岁开始读私塾,除了诵读《四书》、《五经》之外,尤爱书法。初临柳体玄秘塔碑帖,寒暑不辍,朝夕揣摩,书艺大进。与此同时,受庙宇绘画和演义小说上插图的影响,白寿章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文章课事之余,自临摹入手开始学画,迈出了绘画人生的第一步。

民国初年,15岁的白寿章进入南和县城高等小学读书,是学校里的高材生。痴迷于书法的白寿章这时又被敦厚大度的颜真卿书法所折服,小小的他曾徒步四五十里到沙河县,将颜真卿所书的宋璟碑全文拓下,反复临习。这个时期,军阀的连年混战并没有扰乱他追求书画的痴心,他的眼界不断扩大,上溯汉魏下迄宋元,博览名帖,烂熟于胸,为形成自己的“白体”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18岁那年,风华正茂的白寿章进入邢台省立第十二中学读书。当时的邢台是顺德府所在地,文人墨客当然比县城要多,在这些风格迥异的书画人士的影响下,厚积而薄发的白寿章开始了自我风格的追求。书法以颜柳为底融入魏书笔法,初步形成了自己的“白体”风格。而在绘画方面,他已不满足于临习《芥子园画谱》,在紧张的学业之余,经常到画店和古董店欣赏古人字画,对明清时期的文人画产生了浓烈的爱好,尤其喜爱青藤、石溪、石涛、朱耷、吴昌硕、任伯年等大师的作品,奠定了他一生攻习中国画的基础。

22岁那年,白寿章高中毕业。品学兼优的他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校长和老师都主张他进著名的高等学府深造,日后好成大器。可是,此时的白家已是家道中落,难以承担起高等学府高昂的学费,再加上这年发大水,进入保定以北的火车不通,踌躇满志而又孝心十足的白寿章不得不就近考入国立保定高等师范美术专科学校。

这个时期,“五四运动”如火如荼,新文化运动开始高涨。画坛上西学渐盛,传统的中国书画受到冷落。当时在美术科任教的郎得义博士就是一个力推西画的美国人。白寿章和他的同学王雪涛等并没有盲目崇拜西洋画,坚持学习传统、继承传统、发展传统的主张。尤其是白寿章注重诗书画的有机结合,在传统文人画方面进行了新的探索。经过两年的刻苦研习,白寿章的书画水平得到了快速的提高。

1920年,24岁的白寿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此时的白寿章本可以继续他美术学习的深造或遍访名家、在书画事业上创出一番天地。可是,远在家乡的祖父年事已高,五个兄妹中,自己又是老大,沉重的家庭负担又一次压在了白寿章振翅欲飞的肩上。不能远走发展,只好回家教书。为了家庭,白寿章又一次放弃了扬名画坛的一次机遇。而他的同学王雪涛在考入北平国立艺专深造后,很快就在北京画坛占有了一席之地,过上了名利双收、衣食无忧的逍遥生活。

回到家乡的白寿章进入县城教书,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教学的岗位。然而,在他后来的50年教学生涯中,虽然换了不少学校,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对书画事业的孜孜追求,并且取得了举世公认的声誉。

其实,回到家乡教学,是一个真正白寿章的人生开始。

 一组白寿章先生的照片 


 


 


 


 


 


 


 


 

(黑底白字幕,女声旁白)

曾有记者问我,河北近百年间若请你只提一位画家,他该是谁呢?我说,当是白寿章老先生。

在近代史上,到目前为止,绝对还没有人把白寿章归入“大牌”画家之列,但在我眼中,白寿章的书法和画作,是绝对高出某些大牌画家的。我常想,是什么原因使这位老先生没能在画坛争得一席之地呢?是机遇么?还是画家面对政治的自卑感呢?于是他终生隐没于河北邢台一两个县份,有几分“自惭形秽”地劳作着,画作也大撒手地流入民间的好友、师徒之手。以至于,当新时期有家出版社出版他的选集时,仅觅得不到30个页码的容量。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

家乡就像一根牢牢的风筝线,始终拴着白寿章不断升腾的心。而家乡沃土的芬芳,也始终纠缠着白寿章的眷恋情结。

为了照顾一家老少的生计,从保定高等师范美术专科毕业的白寿章,无奈地回到家乡南和县城教书。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在这里一呆就是九年。

20多岁的年龄,正是理想与现实、激情与彷徨的焦灼时期。不过,南和县荷葭遍地、鸟语花香的泽国环境,氤氲平扶着白寿章年轻躁动的心,当然也为他师法自然,创作荷塘水草、花鸟鱼虫提供了绝好的条件。教课之余,他创作了大量的书画作品。或亢奋或清淡,求画必应,散尽相邻好友。偶有陌生人登门求字,也香茗招待,展纸泼墨。相对封闭的学园寂静和质朴淳厚的村庄炊烟,给白寿章的绘画罩上了一层高古恬淡的风格。

白寿章的名气还是不胫而走。1929年,33岁的白寿章应聘到邢台直隶第四师范学校任美术教师。这一时期正是战云密布的时代,一身书生气的白寿章哪知世事如此的黑暗。

同期声:(白寿章之子白笠平谈街头画漫画差点逮捕事)

白寿章一介书生,虽然不参与政界活动,但身怀正气,傲骨铮铮。在四师,他对进步学生的活动非常支持,利用其威望营救和接济过很多地下党员和进步学生。解放后曾任中国农林部教育司司长的廉之真,当时到直隶四师求学,因有地下党员嫌疑,被拒绝入学。在白寿章向学校求情后才准许入学。

1932年,四师闹学潮,活动激烈的三十班被学校解散。包括廉之真在内的15名共产党员和进步学生被学校开除。这时已离开四师的白寿章闻讯后,亲自出面,为廉之真等学生作保,这些被开除的学生才被作为插班生留在了学校。

1931年,白寿章应聘到大名直隶第七师范学校教学。在大名师范的7年时间里,除了教学之外,白寿章还组织课余绘画小组,辅导培养了不少美术人才。像美协河北分会主席田辛甫就是他那时的学生。这一时期也是白先生在书画艺术上长足精进的时期。现存的《墨荷鹭鸶》、《山茶》、《菊花》、《藤萝》等就是这个时期的作品。画作风格古雅,清淡灵秀、潇洒生动。

七七事变后,白寿章不愿为日伪做事,愤然归里,隐居家乡从事农耕。

同期声:(白笠平谈父亲决不当汉奸事)

白寿章在自家门上书联明志。“有诗书,有田园,家风牛耕半读;无官守,无言者,世事不闻不问”,以示对当时社会的不满。然而,强烈的爱国之心使他不能与世隔绝。不久便在家乡附近的留村与中医李仁堂合开了一座“广益堂”中药铺,借此为穷苦百姓舍药治病,掩护抗日干部,拯救革命青年。

同期声:(白笠平谈父亲沙河县城被抓,遭严刑拷打事)

白寿章并没有屈就腥风血雨的残暴,依旧凭着高尚的民族气节,舍身为抗日斗争做着自己的贡献。

同期声:(白笠平谈父亲救村委会主任事)

一天, 在家养病的白寿章也被日伪军抓走,为了救出一

起被捕的老乡,他进行了艰苦的斡旋。

同期声:(白笠平谈救乡亲事)

残酷的现实,使白寿章懵懂地知道了一些革命道理,在一次南逃的路上,他把自己的女儿送上了革命的前线。

同期声:(白笠平谈女儿白惜春走上革命道路的事)

白寿章爱他的家乡,也爱他的乡亲。至今左村还流传着他不少解苦济贫的事儿。

同期声:(孙女白晓红谈让偷粮者装满粮食带走的事)

“文章醉我非关酒,风雅宜人不在山”。残酷的世事并没有泯灭白寿章一颗追求艺术的痴心。枪林弹雨中,他仍然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枇杷小鸟》、《孔雀牡丹》等字画就是这一时期先生留下的墨宝。

这通“艺高德厚”碑,是1947年,白寿章为祖父书丹的墓碑。当时不少人把它作为学字的摹本,墓碑的拓本还流传到了日本。

1945年,49岁的白寿章迎来了抗战的胜利和邢台的解放。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他积极参加了北方大学的筹建工作,并任美术教师,北方大学搬迁后,他留在邢台。

同期声:(白笠平谈白马王振华请白寿章筹办北方大学)

一九四八年,白寿章调任南宫中学任美术教员,一九五二年一月又回到邢台师范学校任美术教员和音、体、美教研组组长。

从一九五二年到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逝世,白寿章先生在邢台师范学校整整工作了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是白寿章书画艺术的顶峰时期。

一个伟大的画家最终在这里完成了他默默无闻而又惊世骇俗的人生之旅。

(黑底白字幕,女声旁白)

曾有记者问我,河北近百年间若请你只提一位画家,他该是谁呢?我说,当是白寿章老先生。

在近代史上,到目前为止,绝对还没有人把白寿章归入“大牌”画家之列,但在我眼中,白寿章的书法和画作,是绝对高出某些大牌画家的。我常想,是什么原因使这位老先生没能在画坛争得一席之地呢?是机遇么?还是画家面对政治的自卑感呢?于是他终生隐没于河北邢台一两个县份,有几分“自惭形秽”地劳作着,画作也大撒手地流入民间的好友、师徒之手。以至于,当新时期有家出版社出版他的选集时,仅觅得不到30个页码的容量。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

邢师是白寿章先生的最后落脚地,也是他书画艺术的辉煌时期。自1952年重回邢师指教后,白寿章发起并组织了学校“美术工厂”,一边重点指导教学绘画,一边为社会美化服务,培养了一大批美术人才。

这个时期的白寿章,心情舒畅,精力充沛,画兴豪放,多次背着画具、行李到太行山深入生活,写生作画。为河北美展和《河北美术》创作过许多得意的作品。作为河北美术家协会会员,多次应省文联、省美协邀请到天津参加省美术创作会。在他作画时,总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求画着络绎不绝。

白寿章先生爱喝酒是出了名的,每到夜晚,他那响亮的划拳声,是寂静校园里最富色彩的音乐。

背后画虎是白寿章流传最广的一个故事,人们常常以此来描绘白先生作画的神奇。

同期声:(白寿章学生、画家崔业谈背后画虎故事)

由于白先生艺术造诣高深,省美协和省艺师曾多次与邢台有关部门协商,要调他到省里工作,由于邢台地委和学校把他当宝贝,坚持不放。白寿章服从组织决定,所以一直留在了邢师。

五十年代后期,在国家计委工作的女儿白惜青多次要求白寿章到北京居住,凭白寿章当时的书画水平,完全可以得到更大的发展。犹豫不决的白寿章到北京后,找到老同学王雪涛进行商量。这时的王雪涛刚刚被打成右派,生活困顿,满目消沉,无法应答。于是白寿章打消了在北京发展的想法,幸运之神又一次与他擦肩而过。

在邢师期间,白先生几乎是年年被评为模范教师,先进工作者。他还当选为市三届人大代表,又是市政协常务委员。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一场浩劫,使文化艺术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摧残,山水花鸟画被作为“四旧”,知识分子被划为“臭老九”,白先生在学校也被那些所谓的“革命造反派”列入牛鬼蛇神队伍。使他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莫大的伤害。

同期声:(白笠平谈父亲文革过关被打事)

同期声:(白晓红谈红卫兵到家乡调查父亲时受到保护)

身体和心理的极度摧残,使白寿章身体彻底垮了下来,他得了脑血栓。但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在这昏暗的斗室里,他偷偷地画着他喜爱的八哥藤萝、鹭鸶荷花。常题词“叶大花疏香远意清,极尽磊落大方之致”,以示逆境中的追求。他机敏地把创作年代写成文革以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查。这一时期,他还为人写了很多“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对联,借毛主席的诗句发泄他对“文革”的满腔愤怨。

白寿章虽然身陷囹圄,但仍不失他那菩萨般的心肠。他的一名学生被划为右派,颠沛流离中逃到他家。白先生把全家的口粮给了学生,临走又把家里仅有的30元钱揣到学生的怀里。弄得全家不得不借粮度日。

同期声:(白寿章学生、画家郭明堂谈学画经历)

1971年,已是74岁的白寿章被平反昭雪,重新走上他钟爱的讲台。虽然学校美术课还没有回复,白寿章就教书法课。他每天步行三里多路到学校上课,从不耽误一分钟。他要用自己的全部精力,把自己的艺术传承下去。

一个寒冷的冬天,白寿章照例到学校上课,半路上因严重的脑血栓疾病,他无法挪动脚步。白寿章掏出一盒烟,请求一位过路的农民用排子车拉他到了学校。他放不下他的学生。

这时白老已年过七十五岁,身体又不太好,校党委有意劝他退休。他得知后找到校党委说:“我一辈子也不退休,死,也要死在讲台上。”

同期声:(白笠平谈父亲不想退休而痛哭事)

1973年,中国美术馆举办第四届全国美展,已是77岁高龄的白寿章,抑制不住兴奋,手拄拐杖,在拥挤的火车上站了整整一夜,侃侃而谈,情绪高涨。

美展上他看到了花鸟画已可以参展,他见到了饱经风霜的老同学王雪涛,在荣宝斋他接到了大批的订单。欣喜的白寿章购买了大量的书画用品,准备回到邢台好好画上一番。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19731224日深夜,高度的劳累和高度的精神亢奋使白寿章心脏病发作。没有救护车,没有医生,没有医疗常识和起码条件的家人用一辆板车,沿着颠簸崎岖的泥路把白寿章送到医院,然而老人永远地离开了人间。

同期声:(白寿章学生、画家黄耿新谈老师地位)

同期声:(邢师校长谷志科评价白寿章)

10年之后的1983年,白寿章的书画作品应邀到中国美术馆展出,受到了我国美术界和国际友人的高度赞扬。那些驰骋于美术界的泰斗们,都不惜溢美之词,纷纷写下了相见恨晚、高度崇拜的留言。他们似乎在惊讶中发现:邢台有个白寿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