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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出任大名府推官

发表日期:2013-5-28 17:09:35 作者:佚名 浏览数:

由于苏轼还京任职,苏辙于治平二年1065三月出任大名府推官。大名府是北方的军事重镇,庆历二年(1042)五月建为北京。当时宋王朝正同西夏作战,契丹亦有背盟攻宋之势。有人主张速修京城,宰相吕夷简认为,契丹得渡黄河,即使固守京师,也很难守住,设防应在黄河之北,“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卒从吕议,“建大名府为北京”(《续资治通鉴》卷四四)。苏辙第一次出仕就到这样一个重要地方,因此他在给韩琦的谢书中说:“魏都雄盛,号称河朔之上游:职官卑微,最为府中之末吏。事既甚夥,议皆得参:顾惟浅庸,何以堪此!(卷五0《北京谢韩丞相启》)大名地位既重要,离京城开封也不远,而且到任不久,他就从“府中之末吏”推官,被差管勾大名府路安抚总管司机宜文字,俸禄也有所提高。因此,他对韩琦是十分感激的:“即来魏府,幸迩家庭。曾未逾时,就改此职。边鄙无事,最为闲官。俸给稍优,尤便私计。……功效未闻,旋移新局。顾恩造之甚厚,思力报以末由。”(同上)

这一带是辽阔的平原:“川原不论顷,云梦可胜吞”自安史之乱以后,这里战乱频仍,不知死了多少人:“天宝乱已定,河壖兵更多。故城埋白骨,遗俗喜长戈。卧兽常思肉,奔鲸不受罗。纵横竟安在,谁见冢嵯峨?”但自宋王朝建立以来,特别是自澶渊之盟以来,由于长期没有战争,这里的屯戍十分薄弱:“时平余古木,兵散有空屯。”苏辙在任推官和管勾机宜文字期间,经常陪大名知府王贶练兵,并十分关心契丹的动静:“河转金堤近,天高魏阙新。千夫奉儒将,百兽伏麒麟。校猎沙场暮,谈兵玉帐春。关南知不远,谁试问番邻。”(卷三《次韵王君贶北都偶成三首》)苏辙和王贶相得甚欢,他后来在《王君贶宣徽挽词》(卷一五)中回忆说:“从军在河上,仗钺喜公来。幕府方闲暇,歌钟得纵陪。”

这里虽然承平百年,但人民生活仍很艰难,水旱频仍,饥民满野,铤而走险者甚多:“水早嗟频蹙,疮痍费抑搔。”(卷三《次韵王临太博马上》)而他所担任的推官就是负责勘问刑狱的,因此他深深感到力不胜任:“旱气方退,流民未还,盗贼纵横,犴狱填委。是健吏厉精竭力而不足之日,非庸人偷安自便而能办之时。”(卷五0《北京谢韩丞相启》)由于苏辙当时处于幕僚地位,而且在任时间很短,因此,并没有留下什么政绩,只知他和王贶都不随便以刑加人(见《龙川略志》卷一《慎勿以刑加道人》)

这是苏辙第一次出仕,还不习惯幕府的簿书生活。他深感簿书工作繁重:“暮归何暇食,堆案簿书高。”(《次韵王临太博马上》)也觉得这种工作没有什么意义,简直是浪费生命:“岁月逼人行老大,江湖发兴感平生”(卷三《登上水阁》);“归意已随行客去,流年惊见柳条新”。簿书工作使他既不能像京城闲居那样自由读书,更不能像在故乡眉山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簿书填委休何日,学问榛芜愧古人。一顷稻田三亩竹,故园何负不收身?(同上《送陈安期都官出城马上》)苏辙在大名有一首《次韵沈立少卿自鹿》(同上)诗,形象地描绘了白鹿被圈养的痛苦神情:“白鹿何年养,惊猜未可驯。轩除非本性,饮食强依人。……独游应已倦,忽见乍凝神。……何缘解鞭絷、奔放任天真!”这可说既是苏辙在以己之心度鹿之腹,又是在借鹿寓慨。他也深感“轩除非本性”,希望能“解鞭絷”,“任天真”,摆脱簿书之累,一适“江湖万里心”。

治平三年(1066)四月二十五日父亲卒于京师。苏辙在大名仅任职一年,就因父亲的去世而离职。欧阳修已为苏洵作了墓志铭,司马光应苏辙兄弟之请,为其母程夫人作了墓志铭,六月九日朝廷特赠苏洵以光禄寺丞,并敕有司备舟载苏洵之丧归蜀。苏轼兄弟护父丧出都,自汴河入淮河,然后沿长江逆流而上,一路风涛甚大,十分难行:“忆同溯荆峡,终夜愁石首。余飙入帐幄,跳沫溅窗牖”(同上《和子瞻涡口遇风》);“乘船入楚溯巴蜀,渍漩深恶秋水高。”(卷一《巫山庙》)从“乘船入楚溯巴蜀”可知,此诗非《南行集》中诗。他在经过屈原的故乡时,写了《屈原庙赋》,模仿屈原的口气反驳了那些指责屈原不该投泪罗江自杀的人,认为由于宗国殒灭,他只有以死殉国:“彼其所处之不同兮,又安可以谤予?抱关而击柝兮,余岂责以必死?宗国殒灭而不救兮,夫予舍是安去?”苏辙兄弟都有《屈原庙赋》,当作于同时。一般人多认为作于嘉祜四年三苏南行途中出峡时,但宋人晁补之、朗哗均认为作于治平末护父丧返川时,此从晁、朗之说。泊舟云安(今四川云阳)已是治平四年(1067)正月二十日(见《苏轼文集》卷七一《题云安下岩》)。过丰都可能已在二月,仙都山道士曾以阴长生《金丹诀》示苏辙,并为他大讲“调养精气”的养生之道(《龙川略志》卷一《养生丹诀》)。直至四月才到达眉山故居,八月葬苏洵于彭山安镇乡可龙里。

——摘录自曾枣庄著《苏辙图传》河北人民出版社,20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