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朱丹南,大名县束馆镇堤上人,生于1912年3月。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冀南区党委所属平原剧团指导员,冀南抗日救国会大众艺术部长,文总副主任,129师政治部先锋剧团副团长,太行军区政治部文工团团长。八路军第九纵队文工团政委,二野四兵团十五军政治部敌军工作部副部长,二野军政大学文艺新闻大队大队长,西南军委会文教部文化处和电影处处长,西南局文艺处副处长,西南川剧院院长,四川省文化局副局长,峨眉电影制片厂厂长、党委书记,四川省戏剧家协会主席,中央文化艺术局领导小组成员兼北京京剧团领导小组组长,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
1982年离休。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我正在家乡度暑假,原打算八月底返回上海,“八·一三”上海失守,遂决心就地抗战。不久,日寇占领了大名县城,寻思着光搞口头宣传,巳无济于事,要搞武装。经过积极筹备,在“民先”(民族解放先锋队简称)组织的支持下,农民抗日游击队组织起来了,推举莘县耿楼村耿朝梁为司令。他是莘朝两县包括大名卫河以东这一带红枪会的小头领,在农民中有一定威望,有爱国热情。游击队进驻龙王庙以后,曾过河把从大名城里出来进行骚扰的小股敌人打跑过两次,深受河东群众的拥护。虽然也订了几条纪律,主要是不打骂和骚扰老百姓,离队要请假等,但还是散漫,纪律比较松弛,人员多时近千人,少时只有二、三百人。在一次和耿司令谈队上纪律时,耿说:“你给咱把政工部门搞起来,不叫政工部,叫政训处也行。”我说:“搞不了。”他说:“有什么搞不了的,还不是卖狗皮膏药那一套?”我说:“靠国民党军队那一套不行,听说八路军的政治工作搞得很好,我想找个机会去学习。”他表示同意,要求时间不要太长。我把这个情况向民先的贾秀卿、刘法尧(贾即贾英,阎庄人,后来在湖北省一个专区任专员,刘法尧,南乐县吕村人,抗战期间,在漳河县抗日县长任内光荣牺牲)两位同志反映。他们说,正好,晁哲甫在清丰六塔举办一个抗日干部训练班,我们都可以去学习。
这个训练班实际上是中共直南特委(以后称地委)办的,特委就驻在六塔。晁哲甫是六塔人,因为他任过大名七师教务主任,在知识青年中有号召力,用了他的名义。我们到达训练班,已是1938年的一月份。开课不久,在训练班任教的郭献瑞同志找我谈话,说在太行山的八路军总部要办一个更高级一点的训练班,问我愿不愿意去?我当时抗日心切,坚决表示要去。他说要去可以,必须是共产党员才能去,我就请他做我的入党介绍人。他说,通过民先组织,对我已经有所了解,愿意介绍我入党。交给我一张入党申请书,我填了表,宣了誓,就算入党了。不久,到特委集中,到了12个人,有滑县的赵修业(即赵紫阳)、张大田,内黄的马冠朝,南乐县的王江秀、马香亭等。特委书记朱则民接见时,勉励我们好好学习,学了本领,回到直南,建设家乡。指定我和赵修业为正副组长,负责到一路南宫的行军工作。到南宫城里,找到冀鲁豫省委(后称冀南区党委)组织部,部长王从吾,也是直南人,盛赞直南特委对这工作抓得好,来的人数多,也整齐。在这里,又有其他特委送来的约30人和我们组成一个队,指定我任队长,赵修业任指导员,由部队的一个班护送,过了平汉路,到达县城129师师部,改由两名战士送我们到了驻在沁县的八路军总部。有关同志告诉,原来总部是要办一个训练班,通知了各地党委,后来考虑不办了,也下了通知。可能还没收到时,你们已出发了。既然来了,也不必回去,经领导研究,你们到晋冀豫省委(后称太行区党委)党校学习。学习内容是一样的,总部的领导也要去讲课。
当时,总部驻沁县的南底水村,省委和省委党校驻故县,是个镇子,距离不远。党校安置在一所大庙里头,校长由省委书记李雪峰兼任,副校长王倬如(也是直南人,他和王从吾及另一个姓王的合称三王,并有黑王、白王、花王之分),专职教员有三位,只冷楚还记得名字。专职总支书记鲁笳(即陶鲁笳),委员在学员中选举产生,我和赵修业及另两个同学当选为总支委员。分工赵管组织,我管宣传教育,另两个委员一为青年,一为民运。开学后,朱德总司令来校作游击战术的报告,讲得深入浅出,战例生动,富有风趣,极受欢迎。北方局的朱瑞同志也来校作过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报告也受到欢迎。那一年的“七一”,是党的诞辰十七周年纪念日。纪念会就在党校内举行,我被选为学员代表登上主席台。主席台上除一张桌子外,只有几条板凳,我正巧和总司令坐在一条板凳上。总司令问我是哪里来的?我开始还有些拘束,看到他那慈祥的样子,心里也就泰然了。当他知道我来自平原,那时是被称为敌占区的,问得更加详细,诸如敌人活动情况,以及人民的生活等,都问到了。我就我所知,一一作了回答。这些情况,在我是记忆犹新的。解放后,又有几次接触,都留下很深印象。在1976年朱德委员长逝世时,我写的怀念诗,都得到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