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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两年间——冀南台臣中学初创时期的回忆(2)

发表日期:2011-8-16 18:11:02 作者:佚名 浏览数:

 

一九四六年秋后,在内战风云这块无情的晴雨表上,学校又经受着人生取舍与荣辱的抉择。这学期,到校学生人数有所减少,明显地表现松垮。以前那种欢蹦乱跳、欢歌笑语的场面看不到了。但绝大多数同学把在艰苦环境中生活,看做是党和人民的最高奖赏。他们这种崇高的思想境界,冲垮着艰难险阻,在难逢的学习良机中,坚持着严格地学习和生活。如我班鸡泽县的同学孙善才、杨鹏魁等,距大名一百八十余华里,都是徒步往返,从未因劳累及环境恶化减弱斗志。

随着变化了的新形势、新任务,在大名县委(四六年九月份、县市合并)的直接领导下,学校在课余时间,积极主动地参加、配合了当时的政治运劫,在大名城关和周围农村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九月二十九日与南北刘庄、东关、东街等群众联合斗争了骑在中国人民头上,穷凶极恶地压榨大名人民的天主教主教和神父,揭露了他们披着宗教外衣,进行反华反人民的罪行。还在东街大院批斗了伪县长李权衡等。这些斗争使师生受到了深刻的阶级教育。在充满的愤怒中,我以力耕的笔名,先后写出了《大名城关群众清算天主教黑瞒地》的消息和以陈荒煤在《北方》杂志发表的同名通讯为背景,改写了《孙喜翻身》独幕话剧,先后发表在这年九月、十月的《冀南日报》上。十月二十二日,冀南新华分社继而把《消息》电传在《人民日报》上。在斗争的风浪里,同学们的进取精神更加旺盛,师生写稿的积极性一度成风,韩布政老师曾以韦光的笔名,在报纸上发表了不少好的文章,这些对学习语文课也是一个大的促进。

在这个时间里,党中央《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简称·指示),从党内到党外,从干部到群众逐级传达下来。我们支部一班人(支书廉一波、支委石守业、胡锡祯、姜献杰和我)和孙玉梅(女)、解学易、李树春、朱安邦、孙善才、司风洲等,在课余之际,满怀激情地连续数天,到校园西院的僻静处去学习,边学、边议,十分活跃。大家高兴地认为,这个《指示》将要彻底解决占农村大多数贫苦农民的土地问题。极个别出身较高,或在旧社会家庭关系较为复杂的,一度消沉,神态异常,充分暴露了阶级的特征。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中旬,我们全体师生参加了大名县组织的贯彻《五·四》指示的翻身大队,直接到火热地斗争中去锻炼。在老师的带领下,与县、区干部和抽调的老村干一起编组,协同工作。到村前,在双台村培训了一周,韩养士区长、郝长治主任(后为区委书记)同我们一块学习文件,提高认识,解决工作方法,明确工作步骤。在培训中,人员聚集、喇叭震耳,翻身大队声震大地。基本群众兴高采烈、扬眉吐气,地富、恶霸如丧考妣威凤扫地。在培训期间,诉苦者络绎不断,更启发了全休队员的工作热情。

培训后,我分配到县东北较远的总管坟,同去的有区里的田修书和老村干朱寿先、朱长江(均是元寨人),田担任组长负责这个小区的工作。这几个村大家熟练的称:郭(庄)、老(庄)、任(庄)、王(庄)、潘(庄)、刘(庄)、总(管坟),听起来十分有趣。总管坟是小区所在地,这个村的农会主任朱林祥,是几代的赤贫、中共党员、现役军人家属。我们紧紧依靠他,用滚雪球的方式,串连贫农、下中农、发动群众。没几天这村工作就热火起来了。妇女会、儿童团、农代会和民兵组织相继活跃在街头巷尾,一场斗地富、反恶霸、倒苦水的群众运动,搞得热火朝天。广大贫苦农民,眼望着要分到手的土地和堆堆浮财,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兴奋状态。最后,在民主评议的基础上,把斗出的土地、浮财,本着填平补齐的原则,经三榜定案,按照政策,合理地分配给贫农、下中农。广大群众喜笑颜开,极大的满意,几十年来堆集在他们脸上的愁云驱散了。在全部工作中大大发挥了广播筒的作用,每天把《冀南日报》上的好消息,及时宣传给群众,推动工作的开展,很受群众的欢迎。这村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工作经验,区委予以肯定,决定推广,并批评了某些工作组包办代替,进度迟缓的现象。在兴奋中,我写了《大名四区查出干部严重包办代替,强调培养群众领袖扎下根子,避免翻身大队走后,工作垮台的危险》的报导,发表在同年十二月九日《冀南日报》上。

尽管学校初办,形势多变,社会活动多,学生情绪不稳、思想工作繁重,但在学校领导和各位老师的努力下,一年多来学校各项工作还是正常的,同学们学到了不少文化知识,参加了实际斗争,增长了认识问题的能力,提高了思想觉悟。

 

 

刘少奇同志曾经说过,共产党员是担负历史空前朱有的改造世界的大任的,所以更必须注意在革命斗争中的锻炼和修养。这里的一个大任,一个锻炼,是衡量一个真正革命者在困难中,在艰苦的环境下的思想和行动的标尺。

在国民党新五军进犯大名前夕,大名正孕育着一场恶战。广大群众、机关干部,我们师生都在紧张的作备战准备。这时三地委和三专署决定: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台臣中学暂时转移。这个出乎意外的消息,使师生感到诧异。各种思想问题暴露出来了,主要是集中在的向题上。,生活要艰苦,前途有望;,可能会安逸,堕落下去。在紧张而又短暂的时间内,学校领导和党员学生的耐心说服与开导,没有产生特别明显的效果。当在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二+五日苏庄集合出发前,学生人数明显减少,甚至个别教师也败退下来,未能前去。在严峻的关头,在严肃的政治舞台上,每个人都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政治上坚强的史俊骥等同学,家居南乐县,在危险时刻,他们顶着艰辛,抱着远大理想和抱负,抛开一切杂念,按照党的指示,坚决北上转移。可是有的人(是大名城里人),在敌人侵占大名后,一头栽到还乡团的狗窝里,为博得主子的欢心,疯狂地狂吠在广播车上,亲自编写极为反动的宣传品,大肆张贴,还向台臣中学的全体师生发出了恶毒的、蛊惑性的谰言,结果成了学生中最丑恶的家伙。

学校暂时北移,师生怀着各种思想疑问,议论纷纷。学校领导针对师生思想问题,临行前作了动员报告,特别引用了刘伯承首长的话:存人失地,地终可得;有地失人,必将人地两失。这个言简意深的辩证道理,引人深思,犹如春风化雨,使我们心明眼亮。认识到:我暂时的撤退,正是为了引狼入室,分散敌人兵力,便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就地歼灭。思想问题解决了,不少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是集体大家庭和谐兴奋的笑声,是增强胜利信心的笑声,更是赞烦刘、邓首长战略决策英明的笑声。

在北上的路上,为避开敌机的骚扰,完全按军事化行动,日落出发,日出到达,一个整夜走了六十余华里,到达了我们的宿营地,广平县东北最大的村庄——张洞。在这以前学校也派出先头人员,妥善安排,所有住房都是老乡家中临时腾出来的。根据各班、组(一组十人左右)人数,分配大、小房间。我们一班到这里来的不足二十人,被分配到路北和紧靠胡洞路西的两个两间的小屋子里。炊管人员和伙房就设在附近临街的一个大空院子里,自己动手盘好了新锅灶。这时学生也同国家干部一样,一生中第一次享受国家的供给制待遇,尽管当时供给制标准比较低,但不少同学不再为从自己家里拿伙食费而发愁了。住、食的解决使大家格外的满意,不少人发出了铿锵有力的誓言,表示要在党的领导下,在战斗的激流里,稳撑思想上的航船,乘风波浪奋勇直前。

第二天,学校宣布了纪律和注意事项,各班、组都制订公约,自我约束,还开展竞赛,互相监督。按照抗日战争中形成的光荣传统,师生齐动手打扫街道、院落,给房东挑水,主动找房东,群众座谈,熟悉当地风土人情,做好群众工作。同时学生会动员全校平时善于写字、工作积极的同学,在张洞和驻地周围,大量地书写了崭新的大字标语,冀南台臣中学的名字,飞快地传遍了三里五乡。

我们战时的崭新生活开始了。比较熟练的司号员,一班同学杨鹏奎的军号声,迎着朝霞,在万道金光徐徐升起中,第一次嘹亮的号声响彻在张洞的上空,波及到广阔的原野上,好不气派。早操、吃饭、上课、自习、晚间讲评等伴随着军号声,有条不紊地进行。老师们更是如此,时时事事,严格要求,平易近人,循循善诱,从早到晚忙个不休。备课、讲课、改作业、撰写教材,本来巳够辛苦,可是深夜还逐处查铺,热心照顾为同学盖被等琐事。老师的表率行动,使学生更加敬佩,也直接启动着学生心灵上的风帆,促进了同学之间的团结友爱,视如兄弟姐妹,蔚然成风。有一天,我突然发高烧,呕吐不止,不少同学来问长问短,患难之情笼罩着整个房间,有的请医生,有的烧面汤,还有一位女同学,把平时积攒下来为数不多的钱,买来平时病人爱吃的山渣、葫芦串等。诸如此类炽热的阶级感情,使远离家乡的我,落下了感激的泪水,至今难以忘却。如此良好的校风、严明的纪律、友爱的生活,在张洞村产生了极好的影响,群众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群众赞扬我们,学校领导更要求我们深入群众,服务于群众。为充实群众的文化生活,活跃农村气氛,在学校领导倡议下,党支部一班人创造条件,寓文娱于生活之中。在大名演文明戏的基础上,同学中的爱好者,为配合参军参战,重新排演了《烈火真金》等几个大型节目。语文教师韩布政、数学教师张靖华在百忙中,还同我们一起亲自参加角色。在一战火硝烟中,重演《贫女泪》等剧目,尤感到情景交融深入人心。为了保证演出效果,扩大影响,在极端困难的经济条件下,增购了崭新的幕布,除书有冀南台臣中学六个一尺见方的小字外,还冠以台臣剧社四个近一米见方的大字,别具一格,引人注目。这个剧社在张洞和其他村演出中,均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学生的演技和乐队,至今在同学中依然传颂不己,每当谈及这段情景时,还使同学们朗朗大笑。

冰冻风雪何所惧,数九隆冬炼丹心。我们在张洞时,正是三九滴水成冰的季节,同学们一如既往,在净化的灵魂中扬起胜利的风帆,勇往直前。人人皆知,在当年的财经规定上是没有取暖科目的,连党政机关领导都无一例外。再加上我们住的房子,又是人家经常不用的,门窗多数透风,同学们都毫无怨言。上课时,老师到农家的同学宿舍里,统统围在被子里进行,晚自习时,一个组围挤在一个棉油灯下学习,洗漱时,靠担来的刺骨的冷水洗脸、洗衣、刷牙,睡觉时,一条被子两个人互蹬脚睡,开饭时,全组围成一圈,在露天广场的冰雪上分食。熄灯后,挤躺在土炕上,边说边笑,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天紧张的劳累全部消散了。有的同学曾风趣地说:这样的空气新鲜,清新卫生,有益健康。这种坚实的乐观主义的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艰苦和幸福,同学和群众融为一体,铸成了我们的幸福观。我们这批新时代的强者,就是这样在大任中经受着实践的考验,默默无闻地书写着自己的成长的历史。就这样我们在黄河故道上的张洞村的风沙里,以高昂的情绪,紧张愉快地度过了六十余个日日夜夜。